劳动掺水意味着什么
在《晴雨表中的水份》一章中,我曾经提到劳动掺水的破坏力是资本掺水无法比拟的。如果没有这种稀释作用,我们的国债将会减少数十亿美元,它们根本就不会出现。皮埃兹先生是紧急舰队公司在战时的总经理,他认为个人产出的减少和工资的提高使劳动的效率惊人地下降,而后一种因素产生的原因正是由于它本身促使商品价格不断提高。他写道:
“劳动在战争时期有意地松懈下来。大西
洋海岸的船场工人们2美元的工作时间在一年
前(1916年)只需l美元,而个人产出却只
有一年前的2/3。”
盖·莫里森·沃尔克在《凯撒的事业》中引用皮埃兹的话说,我们在参战后的单位成本的产出只有开始争纷时的l/3。我国的国债大约有240亿美元,扣除盟国向我国的借款110亿美元还剩下130亿美元,其中很大一部分(可能有一半)是由劳动掺水造成的。但是我们还应看到,我国对盟国的支持不仅包括现金,还有战争必需品,劳动是其中成本最高的一项,因此这部分国债中也含有水分。这种水分不仅指货币工资,更多地是指懒惰的,消极的、糟糕的工作。如果我们把无情的股市所挤出的公司资本中的水分收集起来,它也根本无法与无耻的劳动掺水相提并论,而我们和我们的子孙却必须在随后的半个世纪里为这些水分支付利息。
为糟糕的工作付款
不难发现,资本中的“水分”在很大程度上是有名无实的。与劳动掺水造成的无法弥补的损失相比,它对任何人造成的实际损失是多么微不足道啊!我们今后必须为战时的繁荣付出代价,但是当我们从中扣除掉这些虚伪的价格之后,统计图表记录的那五年中的商业和工业活动竟然如此令人失望。每个人的假钞都可以换成真正的美元,糟糕的或消极的工作所浪费的每一小时都必须被视为出色的工作而得到支付。
次级膨胀及以后的岁月
如果说我不得不认为即将出现牛市和一次可能的次级膨胀(很可能要比战时的繁荣小得多但是趋势已经很明显了),我更愿意把它和英国在滑铁卢战役之后的情况进行对比。1821年,英格兰银行重新采用了金本位制度,黄金溢价也随之消失。自欺欺人的下议院在1919年承认,著名的布里安报告是正确的,而不兑换纸币的法令是错误的。从此以后,战时的萧条局面逐渐得到了控制,而此前的这个国家每六个人中就有一个人申请贫民救济。难道我们敢说我国不会或早或晚地以这种方式解除自己相对较轻的负担吗?现在距停战协议的签署还不到4年,产生于那段时期的牛市不知能否把我们带入到欧洲在1821年所遇到的那种情况。我们的形势并没有英国当时那么严峻,但是我们的外国顾客们却有几乎无法计算的债务需要偿还。这不是江湖郎中所能解决的问题,实际上只有在把他们的偏方扔出窗外之后才能找到答案,因为我们的病人已经被麻痹到危险的程度了。
晴雨表的能力毋庸置疑
然而今天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股市晴雨表完全可以满足我们的需要,因为它能提前记录萧条和繁荣时期,为我们提供一条清晰的发展轨迹并对危险发出警告。平均指数现在认为,基本的商业状况在1922年夏天将变得更活跃、更乐观。晴雨表不会装模作样地预测这种繁荣的持续时间,虽然在我们的仔细观察下,它能比较清楚地显示出繁荣与萧条的特征。1907年的股市预测到的1908一1909年的商业萧条时间不长但程度很深;1909年下半年和1910年的商业繁荣时间更长却又影响不大;而此前股票市场中的牛市也比熊市发展得更缓慢,时间更长、范围却更窄。这一点在随后出现的商业和股市的小幅波动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其特点是后者的运动总是出现在前者的运动之前。只有在战争时期股市的运动才和商业的发展具有同样的活力。
还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即我们的25年图表显示,股市的交易量在战前商业小幅波动的时候也是逐渐萎缩的。总体来说,平均月交易量还不及麦金利重新上台的l900年以前的水平。1911年、1912年、1913年和1914年的交易量都低于1897年、1898年、1899年和1900年的水平,其中1899年的平均交易量最能说明问题。
预见战争
因此我们可以说,虽然其方法还不够明确以至于实际应用性大打折扣;但是股票市场的确能够以某种方式预见到它所预测的事物的特征甚至规模。它预测到了战争,从而达到了人类知识的极限。有人认为战争总是可能发生的,但是战争之前的熊市绝不是偶然的,也不只是一种巧合。我们可能还记得1912年下半年产生的熊市,与过去的大多数熊市尤其是我们专门讨论过的熊市相比它的程度要轻得多。1914年出现了一次并不严重的商业萧条,部分地印证了此前的熊市。然而德国对其他国家的态度使一些人意识到发生危险的可能性,他们变现股票的行为无疑也给这次萧条带来了影响。这或许要归罪于基尔运河的开通,它悲剧性地通过德国境内把波罗的海和北海连在了一起。
可以公正地认为,这次熊市不仅预测到商业的萧条,还考虑到发生战争的可能性。前面曾经提到过1914年形成的一条抛售线(那时是在战争爆发之前),并且指出正是来自国外的变现压力使原本正常的囤积线变成了抛售线,其间经历了几乎长达三月的均衡时期。有人对股市基本运动并不总是立即根据各种现有的商业图表进行调整感到不满,然而我要对他们说,错误的不是晴雨表。它是通用的,能够注意到国际的因素,而商业图表做不到这一点。因此如果商业图表不恰当地印证了我们的推断,只能说明它们更加糟糕。我们发现,晴雨表经受的考验越严峻,就越能成功地证明自己的有用性。它在战争到来之前及战争时期的预见价值是很难被高估的。如果战争爆发时拾好赶上牛市的顶点,情况又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