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l909年的到来,这次运动结束了,
因为所有的事实突然间真相大白,钢铁和其他
商品的价格开始下降,而且股票交易所的活动
也归于平淡。在l908年结束的时候,本书的
历史也应该结束了,因为它代表着一个篇章的
终结。”
但是我们可以从平均指数的历史记录中看到,这个篇章并未如诺伊斯先生所说的那样终结。我们可以很轻松地指出,这次牛市一直持续到l909年8月——如果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认为是11月,而预示着下一次萧条的熊市直到1910年1月才“擂响了战鼓。”此处我们又看到了一个把历史记录作为晴雨表使用的有学问又很能干的观察者。
过于简练的历史记录
研究历史的人——笔者很诚恳地认为自己也属于其中的一分子——总是很遗憾地发现,真正可以研究的历史实在太少了。我们的平均指数图的实际寿命也只有25年多一点。当我们说20种活跃的铁路股票必须和20种工业股票相互印证时,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少于40种股票的运动不足以全面反映市场的整体情况。我可能会在以后的讨论中使用15种不同的股票按月计算出平均的最高和最低点以反映1860一1880年的情况。这种方法当然不全面也不完善,我不妨在此指出,我并不认为它具有任何说教的价值;但是如果这些记录出.现在事件发生之时而不是多年以后编撰的结果,那么它将和我们今天的双重平均指数的晴雨表一样,向商业界提供完全值得信赖的指示。
历史记录了不该记录的事
我对历史的不满还远远不止这些。所有可获得的历史资料——最早可追溯到古埃及和小亚细亚产生竞技赛跑的时候——都记录着不该记录的事。它向我们讲述的都是法老王朝的故事,却完全不提中产阶级富有创造力的管理天才——正是它使得这些王朝变得繁荣起来,使后者拥有了真正可以统治的人民。我们知道当时有统治者和战争,有自由程度不同的奴隶和手工业工人;我们现在还知道不是劳动创造了一切,因为劳动创造的人类财富只是智力的生产力的一部分。对于“人民”一词,我们知之甚多。牛津大学的索罗尔德·罗杰斯教授多年以前曾编撰图表揭示英格兰自都铎王朝以来的工资变化,但是历史似乎讲过一些下层人的生活,太多的则是上层人的生活,却对中产阶级只字不提(或接近于此),而后者正是任何存在商业的国家中最直接的智力源泉。
商业记录在何处?
我们对痂太基人又真正了解多少呢?他们是当时最伟大的商人。我们不妨剔除掉汉尼拔(247—183BC,痂太基统帅,率大军远征意大利,从而发动第二次布匿战争。曾三次重创罗马军队,终因后援缺乏撤离,后被罗马军队多次击败,服毒自杀一编注)的各种活动和我们已知的第二次布匿战争以及那一段历史,仅考虑一个典型的痂太基商人在一年中的对外贸易活动。这个商人在公元前250年的记录比《罗马帝国的兴衰》更有价值,我们可以从中学到适用于今天的问题的实用知识以及它对边太基王朝的偶尔介绍,还有当时商业活动的实际规范。
这个商人是如何进行贸易的呢?他从康沃尔购买锡,从提尔购买染料,在当时已知的世界里到处都有通信员,从西部的英国一直延伸到东部的印度。他是否为购买的锡或染料支付了过多的金币或银币呢?他很可能是用商品交换商品,那么他如何付款呢?如何保持收支平衡呢?他有一个交换帐薄吗?我倾向于认为他有这样的帐薄,可能采取另一种形式,虽然他并没有莎草纸或羊皮纸的记录流传下来。但是历史却没有告诉我们自己想知道的事,痂太基人如何调整他们的国际贸易收支呢?他们肯定需要达到平衡。约帕或西顿或亚历山大的商人们都有帐薄或其等价物,以便记录自己从痂太基进口了多少商品又向它或别处出口了多少商品。罗马欠痂太基的帐肯定要以某种规定的汇率进行调整从而改变各自的金币持有量,这种三角贸易关系是需要一些复式记帐知识的。关于这些,历史又告诉我们多少呢?根本没有。然而这些知识对我们来说却是无价的,可以让我们少犯错误,这一点是色诺芬(43l一355?BC,古希腊将领、历史学家、苏格拉底学生,著有《远征记》、《希腊史》等一编注)关于万人远征的不朽巨著所无法达到的。